文普贰号

前天晚上十点多，我夫人的舅舅因病辞世，尽管大家做足了心理准备，依然难以释怀，去年拿到检查结果至今约莫十五个月，期间种种不表，只今日出殡见闻着实如鲠在喉。
标题说的红白即红白喜事，而所谓戏——实在是如今这红白事愈发叫我难以接受起来，风光有余，情则寥寥，并不是说那情本不真切，只是通过那些做作而无趣的形式呈现出来时，几乎显得可笑了。
婚前在操办婚礼的事情上我操心不多，无非是我有些惫懒，又觉得那形式大过情谊的婚礼总叫我提不起劲，因此总是笑称我不过是婚礼上的一个道具，届时只需人模人样过个场也就如此了，甚至到了婚礼当天似乎总还有些飘忽，就这样我就算结婚了么——着实不太真切。
在婚礼现场时又发现，无论形式如何如何，真正站到那台上心绪总还是会有起伏，很多东西，放在心上默念，和大庭广众喊出来是截然不同的，自那以后我更笃信言灵一说，总觉着一语成箴这种事情也许并非全是戏言。于是，那些并不喜欢的形式主义就默默被忽略了，总以为，尽管是戏，其实也小小感动了自己一把。
本以为，那应当是这辈子唯一不得不参演的“闹”剧，现在又变得不自信起来，小时候也参加过一些长辈的丧事，也不知是因为年幼无知，还是城里人确实会玩，总觉得今日所见与记忆中的样子大相径庭，那些本该庄严肃穆叫人屏息凝神的仪式，总透出流水化作业的应付和潦草，千篇一律的悼词，感谢祖国感谢党，一个个毫无干系的工作人员一齐跳出来麻木而敬业地说着节哀、沉痛哀悼，然后把各种仪式折算成货币来问你是否需要增加项目，来点儿这个来点儿那个让亲人一路走好，然后请付xxxx元，似乎若不掏这钞票情谊就打了折扣，诚意也稍显不足了起来，一想到百年之后兴许自己也要在毫不知情的境况下被推进这样的地方，简直死不甘心。
尽管有道是人生如戏，唯愿今后不必如此扰人误己。